◈ 第9章

第10章

  君阡宸長睫輕垂,默然不語。

  一個小丫頭片子,真比孫御醫還要厲害?

  這區區五粒藥丸,真能救他的命?

  他沉默了一會,然後望着蘇湛道:  「若本王死了,讓阮青瑤陪葬。」

  說完,他仰脖吞下五粒漆黑如墨的藥丸。

  謝家人一個個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。

  宸王的毒,連**都沒辦法,瑤兒就算醫術高明,能高得過**?

  這分明是在往死路上蹦躂啊!

  要是宸王有個什麼不測……  咦?

  就在眾人焦急萬分時,奇蹟出現了!

  只見覆蓋在君阡宸肌膚上的薄冰漸漸褪去,原本已經被劇毒染黑了的肌膚,也漸漸恢復正常。

  孫御醫擦乾淨手上的冷汗,連忙為君阡宸診脈。

  然後他整個人都僵住了,震驚地瞪直了雙眼!

  君阡宸竟然脫離危險了!

  謝家人喜極而泣。

  君阡宸狹長的鳳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逐漸變得白皙的手,整個人都愣住了。

  他活下來了?

就憑那區區五粒藥丸?

  「我沒騙你吧?」

阮青瑤笑盈盈地道,「像我這種菩薩心腸的好姑娘,怎麼可能是罪犯呢?

殿下你說是吧?」

  君阡宸目光複雜。

  以他查案多年的經驗不難看出,昨晚那個女人,分明是中了魅葯。

  如果那人真是阮青瑤,以阮青瑤的醫術,是不可能會中藥的。

  即便會,她身上也定會有各種解藥,不至於三更半夜跑去找男人。

  「你說的對,本王相信你是清白的。」

君阡宸道。

  阮青瑤和謝家人全都鬆了一口氣。

  就在這時,一群御醫匆匆趕來。

  禮畢,首席張御醫為君阡宸診脈。

  咦?

  不是說宸王突然毒發危在旦夕嗎?

  怎麼感覺,他的脈象比之前好多了?

  阮青瑤站在一旁解釋:  「殿下剛才毒發,情況很是危急,幸好他內功深厚,及時將劇毒壓制住,辛苦各位大人了。」

  說完,她取出一袋金葉子,分給御醫們。

  張御醫笑道:「不辛苦,這是下官們的本分。

既然殿下已經沒事了,那下官們就先告辭了。」

  說完,他帶着一群御醫,轉身浩浩蕩蕩離去。

  謝淙和謝蔓連忙追上前去送行。

  孫御醫沒有走。

  這段時間,為了照顧謝恆,他暫時住在謝府。

  阮青瑤望着他道:  「我救了殿下這件事,還請孫御醫保密。」

  保密?

  大夥全都愣住了。

  這可是出風頭的大好機會!

  阮青瑤居然主動放棄?

  君阡宸唇角勾起一抹彎弧。

  還真是個小機靈鬼。

  他與太子是敵對關係。

  要是讓太子知道阮青瑤救了他,只怕太子妃的日子會很難過。

  這層利害關係,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想到。

  難得的是她的心境。

 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,最是喜歡出風頭。

  她明明可以出風頭卻選擇放棄,這份心境,實屬難得。

  而他,正好也需要保密。

  她能主動提出來那是最好。

  君阡宸心中頗為欣賞,嘴上卻毫不客氣提要求:  「要本王保密也行,幫本王把餘毒清了。」

  阮青瑤不想與君阡宸有什麼往來。

  對有主的男人,她一向敬而遠之。

  然而,她卻不得不向現實低頭。

  「好。」

她已經想好借口了。

  就說去找七公主。

  七公主是先後嫡女,君阡宸同父同母的嫡親妹妹。

  自從先後過世,她就變成了啞巴。

  君阡宸不放心她住在後宮,便將她從皇宮接出,與他一起住在宸王府。

  對阮青瑤來說,沒有什麼比研究疑難雜症更有意思的了。

  精進醫術,是她畢生所求。

  她剛好趁機研究啞疾。

  夜深人靜,萬籟俱寂。

  阮青瑤慵懶地靠在迎枕上研究血玉鐲。

  這是一個空間手鐲!

  她能自由出入這個空間手鐲!

  裏面不但有她在二十一世紀的實驗室,還有靈泉靈植!

  而且,別人看不見這個手鐲,只有她能看見!

  翌日,阮青瑤吃完早點,正準備去客房為君阡宸醫治。

  剛走到前院,她就聽見門口傳來一陣喧鬧聲。

  發生什麼事了?

  她急忙飛奔着朝門口跑去。

  剛到門口她就聽到謝芳菲的啼哭聲,如哭喪一般。

  謝仲暉上早朝去了,王氏帶着一雙兒女站在門口,臉色很不好看。

  她望着謝芳菲,沉聲道:  「謝芳菲,這大清早的,你哭什麼哭?

你氣死自己的娘不夠,還想詛咒自己的爹嗎?

世上怎會有你這樣的不孝女?」

  見圍觀百姓指指點點,謝芳菲連忙止住哭聲。

  她扶着弱不禁風的阮青柔,一臉心疼地道:  「我也不想的,可柔兒她身體虛弱,早上還暈過去了……」  「這不好好的嗎?

哪暈過去了?」

  阮青瑤快步走到她面前,冷聲打斷。

  「一早起來已經暈過一次了,好不容易才醒過來的。」

  說到這,謝芳菲又開始抹眼淚。

  阮青柔也跟着她一起哭。

  「不準哭!」

王氏氣得磨牙,「前天晚上,父親大人病重,怎麼不見你人影?

一個庶女暈了一下又醒了,卻把你緊張成這樣!

謝芳菲,你莫不是腦子有病?」

  阮青瑤上前,輕輕拍了拍王氏的肩膀,道:  「二舅母不要生氣,她與外祖父已經斷絕關係了,她眼裡只有那對庶出的姐弟,那個庶女隨便放個屁,她都要抓在手心聞一聞呢。」

  「阮青瑤!

你一個嫡女,怎麼如此粗俗?」

  謝芳菲氣紅了眼。

  阮青瑤目光清凌凌地掃向謝芳菲,一字一頓地道:  「那是因為母親教的好!

我一個嫡女,還要負責給庶女做血奴呢,能不粗俗嗎?」

  「柔兒是嫡女!」

謝芳菲驕傲地挺了挺胸,「她是寄養在我名下的,你們就是嫡親姐妹!

姐妹之間就應該互相幫助!

她身體不好,你做妹妹的幫個忙怎麼了?」

  圍觀百姓議論紛紛,覺得謝芳菲說的很有道理。

  阮青瑤嗤笑一聲,撩起衣袖,露出手腕。

  眾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。

  手腕處全是密密麻麻的疤痕!

  舊的疤痕還沒癒合,又添新疤痕。

  層層疊疊,觸目驚心!

  君阡宸出來時,剛巧看到這一幕。

  他忍不住皺眉。

  這女人看着挺聰明,怎麼這麼蠢?

  讓割血就割,腦袋是用來裝飾的嗎?